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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小南的皮肤好得人神共愤,近日更是粉嫩,掐一把能滴出水儿。
秘诀就一个:值夜勤。
景城闷罐儿似的夏夜,简直是天然汗蒸。美容,养颜,还去风湿,多值几天夜班,想不白嫩水灵都不成。
入夜,室外温度高达三十五度。
个个都在避暑纳凉,她却开着执法巡逻车满街窜悠。
“将军巷十八号外面有一辆宾利违章乱停,哪个哥们儿敢去贴张条?”
“将军巷十八号?哈,找蜘蛛侠吧,贴完能飞。”
“哈哈,你咋不说葫芦娃呢,还能隐身。”
对讲机里,几个家伙正在调侃,突然传来队长的声音。
“哪个在将军巷十八号附近?”
久久无人应答。
好一会,不知谁弱弱说了一声。
“……苏小南吧?”
……
“将军巷十八号”是景城最神秘的一个所在。
从外表上看,房子建筑简单朴实,干嘛用的也没有人知道。只听说JV00打头的车辆,都常在里头转悠。至于这位低调得不显山不露水的房主人,人们只知是一个来自京城的大人物。
姓安,名字不可考。
苏小南听好友莫暖八过,无论多牛逼的人物,见着那位,都得点头哈腰地叫一声“安公子”。
公子?先秦王子?
苏小南很想嗤之以鼻。但上班第一天她就知道,“将军巷十八号”这个地界谁都不乐意去,没事儿最好绕道走。
“苏小南,过去没有?”队长催着。
“……哦,马上到。”
被点了名,苏小南只能硬着头皮上。
热浪扑面。看着眼前晃晃悠悠的宾利车,听着窗户缝儿里挤出来那隐忍的、压抑的、倒人汗毛倒竖的叫唤声,苏小南抱臂观望:你们城里人真会玩儿。
她本想等会儿过去,但那动静久久不停。
总不能等这二位把孩子生出来吧?
四下瞄一眼,她叼着笔帽填了张罚单,又贯彻“微笑亲民执法”精神,刷刷写了一行字。
“左侧,七十五度斜上方,有一个超清摄像头。路口,九十度直角有天网,小心隐私!”
拿着纸条吹了吹,她准备贴好走人,车却忽然晃悠得地震似的,就差0.05公分纸条就要贴到车窗时,窗子冷不丁落下。
纸条就这样阴差阳错地贴到了一个汗涔涔的脑门上。
车厢里,一片淫逸糜乱。
一个妖娆的、性感的、涂了大红嘴唇、披着一头大红长发的女人,像一朵妖娆的红玫瑰盛开在她的眼前。
“你,你他妈谁啊?”女人猫儿似的尖叫出声,翻身拉下红裙,怒不可遏地开骂。尽管那车窗是她兴奋之时不小心压开的。
苏小南尽量组合了一张神圣庄严的值勤脸,可“值勤的”三个字还没出口,就被另一张熟悉的脸噎了回去。
别人都说她男朋友霍天奇长得帅。
果然,就算满头乱发,裤链大开,一脸热汗如丧考妣地看着她,依然很帅。
三个人画风诡异的僵持着。
苏小南觉得,这个夜晚,似乎更闷热了。
“一个破协警,真他妈当自己是城隍了?”那红发妖精飞快扫掉贴在脸上的罚单,拍了拍头发,怒火冲天地抖着胸前的四两肉指着她骂,”哪个队的,叫什么名字?”
苏小南脚尖铲铲地,笑看霍天奇,“你问他?”
霍天奇面色一变,阖了阖眸子。
他略带恳求的复杂眼神儿,让苏小南突然有点想笑。
“以后不就认识了?”她替他答了,拍拍袖口,扭头就走。
“横的你!小协警,信不信明儿就扒了你那身皮,让你回家种地去?”
“你真是个好人,提醒我了。”苏小南转过头来,拎起手机“咔嚓”一声。
车震特写,拍照留存!
她晃晃手机,满意地微笑,“这样不就安全了?”
“臭婊子!敢拍照……”红发妖精气急败坏,光着膀子就要扑上来。
苏小南好心指指斜上方,“全景、高清摄像头。”
“你给我记住了!”红发妖精咬牙切齿。
“哦了,别忘了交罚款!”
苏小南甩下一句话,掉头就走。
上了执法车,她目光凉凉一眯,一脚油门踩到底。
……
十分钟后,她的电话响了。
霍天奇的声音,一如既往的温柔好听,“小南,谢谢你给我留了脸面。”
“不然呢?我告诉她我男朋友在那儿捐精?”
“小南,我……”
“对不起的话就别说了!”苏小南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,眸子眯了眯,“你就说说,这宾利车与白富美齐飞,爽吗?”
“小南,不是你想的那样……”
“那是怎样?这只是你出人头地的方式?”苏小南冷笑着打断他,“我宁愿你只是约了一次,还能当你是个人!”
“对不起,小南。”这次停顿了许久,霍天奇才开口:“那照片……”
“放心!拍得很清晰,姿势也不错。”苏小南目光越来越冷,话却带着笑,“反正你也飞黄腾达了,如果实在过意不过,不如分我一杯羹吧?分手费、保密费、照片保管费,你看给多少合适?”
“小南!”霍天奇真的急了,“先把照片删了好吗?乖……”
“支付宝转账还是微信,或者你要银行卡号?”
“我……”
“再叽叽歪歪,明儿就让你上社会新闻!”
不等尾音落下,苏小南狠狠挂掉电话,把手机甩在车位上。
今晚的景城,闷热得像一个大蒸笼。
可同一片天,却有不同的地。
将军巷十八号,顶楼的全景天窗休息室,冷气开得极低,空气里漂浮着若有似无的熏香味儿。
室内大大的3D显示屏上,一张背景定格在十八号门前的素净小脸儿,格外清晰。
“安公子……”一个与苏小南穿着同系制服的男人拿笔指了指屏幕上的姑娘,冲沙发上的男人恭维地笑:“您看,她像不像?”
男人夹烟的手指,微微一顿,交叠的大长腿换了个方向。
他不吭声,其他人只能静默。
没有见过他的人,总说他是最英俊最有钱的男人。
可沙发上的他,一张半隐在昏暗灯光下的面孔,轮廓是很俊,气场却很冷。一种君临天下的即视感与压迫力,让休息室里的人,顿感逼仄。
哪怕再好看,谁又敢多看一眼?
好一会儿,他慢慢起身,面无表情地架上大墨镜,头也不回地径直离去。
几个随从一愣,赶紧跟上去。
谁也不明白,那女人明明很像,为什么老大毫无反应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