工作后无论上班时还是回家时都变得忙碌,但还是请每天抽出一点时间来读书,来洗涤我们的心灵,来净化我们的灵魂,来丰富我们的知识,来充实我们的内心。小说金屋藏娇妃常冷淡带给您,一本好看的小说,是孽缘还是姻缘?幼时初见,他在往后的年岁里将幼时的话语容颜深刻于心,而她却早已忘记!兜兜转,一枚青玄令,使得家族惨遭灭门,随之而来的各种阴谋,使她的心只剩下复仇,冰冷毫无温度。而他,却不离不弃,一次次帮助她化险为夷。是谁的心遗失在那深宫计谋角逐之中?江湖中,幽鸣涧的美好,能否成为一个圆满的结局?
金屋藏娇妃常冷淡在线阅读
大庆年间。
烈日当头,酷暑难耐。
巍峨的云峰悬一流瀑飞流直下三千尺,悬崖峭壁因骄阳熠熠生辉。山间青翠欣荣,掩映着琉檐古香的偌大紫荆山庄。
隐隐约约的山峦此起彼伏化成有趣的各色形态,山风缱绻,卷起庄内艳绝的满地朱瑾。
慕容枝菱僵住苍白的面孔,跪在山庄场上磨人的砾石子上。
她的额发间渗出汗液,双腿渐渐麻木,午时的阳光分外灼眼,晒得她眼皮疲倦,有些头晕目眩。
“已经跪满两炷香了,小姐您就悄悄起来吧,庄主不会怪罪您的~”
“是啊!让奴婢扶您起来歇息会好不好!”
贞儿与颜儿焦急带来一把伞撑在她头上,两人时不时欲上前扶她,偏偏欲言又止。
如此三四回终于让她注意到,天气真热,但是还得再跪上一炷香才能起身。
枝菱气呼呼擦掉满脸的汗,嘟着嘴道:“你们俩不用管我,反正都跪了这么久,还怕差个一炷香惹义父又动怒嘛!”
慕容枝菱并非姓慕容,这是义父赐的大姓。
而她,却可悲到出生丧失娘亲,亲生父亲姓谁名谁都不晓得。
义父告诉过她,十七年前,是义父路经山林巧遇相救。当时老嬷抱着两岁受寒发烧晕厥的她正四处逃避仇家追杀。
义父虽然武功盖世一举灭了杀手,却未能保住老嬷。由于老嬷后背身中一刀就凄惨离世。
她被义父收养,成了紫荆山庄的二小姐。
这个二小姐可不好当,不讨山庄子弟喜欢,成天个个催着给她物色郎君恨不得她能及早下山给送到婆家去。
“你这个贱种!活该跪在这里。”
对面朱门打开,一女子声音刻薄狠辣。
她身如杨柳提着裙角,神态慵懒得意走近,眉心一颗美人痣,面若桃花却含嘲带讽。
“大小姐~”贞儿和颜儿的脸色齐刷刷巨变,弱弱撤去伞,颤抖着身板跪在地上一动不动。
枝菱并不惊讶大小姐的到来,她抬眸直勾勾盯着慕容洛依那张姿色尚可的讨厌脸蛋。
大小姐是义父的亲生女儿,名唤‘慕容洛依’,这么多年,慕容洛依一直容不下她,像对待仇人般憎恨着她。
此刻她能顶着烈日跪在这里全是拜眼前表里不一的姐姐洛依所赐。
“那本毒医秘籍难道不是你放在我房里嫁祸我偷学秘术的么。”
枝菱清如泉水的双眸波澜不惊,陈述事实藏了一丝薄怒。
她其实并不畏惧洛依,只是不希望义父担忧才未道出事实。
紫荆山庄以擅用毒获号为闻名江湖的邪毒组织。
庄主慕容云游独创一本镇庄秘籍,秘籍记载着天下所有花草以及天下一起的毒物。
枝菱并非庄主亲身,所以不曾学习过这传内不传外的独门毒术。只听义父偶尔普及过一些基本花草的利弊用途。
慕容洛依恰好利用这一点,偷偷拿了秘籍藏在枝菱柜子里,当大家发现秘籍的瞬间,整个山庄子弟每日吵着将她赶走。
庄主为了平息众人怒火特罚她于每日午时跪在门口思过。
“你本就是贱种!大家都知道你娘是藏红院的艺妓,你还有什么脸待在这里,你怎么不去找你的亲爹相认,非要不知廉耻缠着我爹。”
慕容洛依简单的几句怒骂却似字字诛心,剜的枝菱的心没一处好地方。
是的,她的娘亲是艺妓,艺名叫做“芳媚”;可娘亲不是水性杨花的那种女人。
两岁那年,老嬷说过,她的爹爹身出官宦,家里妻妾成群。娘亲为他哭瞎了眼睛,也没等来应有的名分;尚未成亲就生下孩子无疑注定是备尝冷眼的。
山庄的子弟都笑她的身世,表面当着庄主的面假恭敬,背地里冷嘲热讽排挤她。
除了贞儿与颜儿,根本无人真心待她。
她的心一直是纯净的尚且纯真,还好没被那些人的乌烟瘴气所污染,既存了些历经变故的成熟,又保留着山间的淳朴自然。
“这次就当是最后一次,你害我那么多次,你不累么。”枝菱气的从地上爬起来,腿微颤,“你真那么多心思何苦日日盯着我,这等偷鸡摸狗之事也就你觉得体面吧。”
“那你就滚啊,这里是我的地盘不是你这个贱种的!!”慕容洛依翻了个白眼。
瞧着慕容洛依欺人太甚,句句辱骂不离贱种二字,枝菱只得暗暗攥紧拳头,只怕万一没忍住冲上去揍的她不知天南地北。
“洛依,不许胡闹,回屋去。”年迈有力充斥着威严的沉重嗓音从背后传来,慕容洛依瞅见庄主后立马怂下来,低下头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。
“她……”慕容洛依心有不甘瞪向枝菱,或许是想告状,庄主幽深的眸子却直直望着她,她这才恨恨跺了一脚不服气离去。
“已经三炷香了,小姐不必再跪了。”贞儿与颜儿急忙提醒。
庄主的气势永远都是不怒自威,面部线条永远是僵硬的,他伸手招了招枝菱,严肃地似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与之相商。
枝菱拂了拂灰尘,乖乖跟在义父后面进了屋内。
她连忙倒上一杯茶递给义父,眸含敬畏呆站着不动。
“今夜有贵客到访,你就不要出现在人前了,自己待在后院吧。”
为什么,每每山庄有客拜访,她都是在场迎接的啊,为何如今连义父也开始嫌弃她。
“是怕我丢了您的颜面么?”枝菱问的有些难过。
义父放下手中茶杯,道:“若没得我亲授,偷学秘籍这种错按门规来说是要赶下山的。我只罚你跪在门前反省已经引起众怒,你身负过错轻罚不说且还放你出来迎客,那这个山庄我还能服众么!”
她唯唯诺诺地只答了个“是”,说出来的声音小的连她自己都听不清。
这些年,她添了太多太多的麻烦怎么敢不听有养育之恩的慕容庄主么。
义父叹息扫着她的身板,她的身材远远要比那些同龄的女孩子还要瘦小,面色苍白若雪,唇也丝毫没染血色,像是天生携带的弱弱可怜,不得不让长辈怜爱照顾。
晃眼十几载,他对她视如己出,在亲生女儿之间始终保持一碗水端平的态度。
夜色纯净清美,透过薄云洒下银色的光,朱瑾烈焰怒放,夺去了夜的色彩。
枝菱听从义父的话并未随着众山庄子弟迎接贵客。
没办法,山庄里无人喜欢她。
那些子弟每人都说她是个扫把星,出生克死亲娘,逼得亲爹都不敢要她,甚至在山庄惹出不少祸事让庄主无法收场。
义父顶着这些冷言冷语依旧不曾责骂过她,偏偏这件偷学秘术的大错果断信了洛依的一面之词。
这下她在义父眼里换了个印象,以后的日子还不知该怎么过下去。
其实不许迎接贵客对于她,也算是一种变相的禁足吧。
迎接贵客声势浩大,贞儿与颜儿为了帮忙也去了山庄前院。
只剩她一人冷冷清清坐在台阶上,左手撑着下巴,右手玩弄着朱瑾叶发呆愁思。
眼瞧着端着水果的婢女一个个排好队形从花苑小道而过,枝菱索性回屋换了贞儿的一身丫鬟服,状着胆子出了花苑。
听闻今夜贵客乃是沧州首富家的千金大小姐,前来问义父讨药。
趁着大家都去凑热闹,枝菱蹑手蹑脚顺着丫鬟的住所步步顺藤摸瓜,竟摸到迎接贵客客的会议厢房。
见里面灯火通明,她只敢悄悄弯着身移动在黑暗角落里。
“喂~”
身后响起一个没轻没重的语调,也不知喊谁这么没有礼貌。
管她喊的谁,枝菱依旧小心前行干着自己的事。
“叫你怎么不回答?”
枝菱心生不对回身,面前已站了个橘黄衣服的丫头,大约与她同岁的丫头左手叉腰,神情一副不耐的模样。
丫头面生的很,显然不是山庄的人。
所以这“喂”显然是在喊她了,枝菱心生不悦却未表现出来。
“你知道山庄的朱瑾花苑在哪儿么,我们小姐要前去观赏。”这丫头貌似不愿多费口舌,行为举止极不客气。
真是没教养没礼数的丫头,枝菱道:“既是帮你们家小姐问路,你作为丫鬟说话也敢这般没轻没重,不怕主子怪罪?”
没想到这丫头并未感到震慑,反而疾言厉色:“我们小姐怎会听外人一面之词,来你们这儿已经是给你们面子,观赏不成,你我担不起,想必这山庄定是担得起的!”
枝菱被她的言辞震惊地一时不晓得该说什么反驳回去。
天呐!
什么大的自信让她这样嚣张啊。
“文雨,何事喧哗?”
屋门刚打开,里面立刻涌现出好多山庄的子弟……甚至还有沉下脸色的义父……
声音轻柔细腻,山庄众人也渐渐左右站开,开出一条小道。
屋檐灯火下走过来个肤白貌美的妙龄女子,妆容精致,云鬓丽钗,身着华衣锦服,步步生花。
他们的目光既深又远,被女子的自带光环吸引的挪不开。
枝菱顺势站直了身子,厉害的黄衣丫头马上换个样低眉顺眼依附女子走过去。
画风真的是一个天一个地啊。
她那不点则赤的朱唇微笑看了看在场诸人包括对枝菱点了点头。
“烦扰诸位已久,庄内朱瑾花开正好,只好下次再来观赏。”
女子向义父行礼,仿佛是解了这尴尬,便携同丫头兀自唤来矫子去了。
好在这小姐贵为千金,出门时刻不在代替官宦家,众人面前不可失礼。
人走了,师兄弟们就开始叹息:“萧府千金果真美艳无双,名不虚传啊。”
“可不是嘛,萧太守的千金又岂是咋们可以臆想的!”
……
但是,此刻,枝菱才是最尴尬的好嘛。
萧家千金一走,大家伙的目光俨然全盯在她身上等着看笑话。
贞儿与颜儿惊得睁大眼赶忙从人堆里跑过来忧虑的火烧眉毛嘀咕。
“小姐,你怎么打扮成丫鬟的样子跑出来?”
“是啊,小姐你这样怕是会被骂死的啊。”
真是玩完了。
众人各怀心思看着她如何收拾局面,本就背负着偷学秘术的大罪,现如今正好加上一重不知悔改的过错。
冷眼的冷眼,讽刺的讽刺……
“不是让你不要出来,你怎么违抗命令自己跑出来。”义父双手负后,一脸的无可奈何,怒斥道。
站在他旁边的一弟子煽风点火道:“师傅您宅心仁厚,可她偏偏惹是生非让师傅您烦心,我看她是桀骜难驯,不如这次就将她赶出去。”
“对呀对呀。”慕容洛依也扎进来掺和,“她在我们山庄从小好吃好喝待着,我们可没对不起她的地方。爹,她毕竟不是您的亲女儿,怎么会体谅您呢。”
枝菱的眼角闪烁泪花,关键时刻无人替她说话,一个个的,竟都是巴不得再也不要见到她。
可是……可是义父的意思呢,他也是这样想的么。
瞧着他身为庄主要以身作则的左右为难,枝菱干脆大义凛然跪下,重重磕了三个头。
她道:“承蒙庄主不弃,悉心教育枝菱十年有余,今日拜别大家,望来日再能一聚。”
“小姐~”贞儿颜儿泪水泛滥,却在无情人中显得格外突兀。
人群之中,义父敛下眉睫毛,落下长长的叹息
……
彼时。
弟子散去,枝菱坐在义父的屋子里,眼睛有些红红的。
“离开这里也好。”义父安慰着转即从箱底取出一块红色的陈旧手帕在她眼前小心打开。
仿佛稍微用点力气就会把里面的东西碰碎。
借着微弱烛光,裹在红绢里面的是一对镶工精巧的玉石耳环。
“这是?”
“有些事,我还未曾告诉你,这是携你逃亡的老嬷留给你的,也是你娘留给你的遗物。”
枝菱眼含水光,仔细观察这对耳环。
第一次她通过这对丫鬟再次触及自己的娘亲。
“记得刚收养你的时候,前些年你随我跑江湖还很黑很瘦……转眼你这么大的确也可以自食其力……”义父言语轻轻,“你下山后可以去萧府谋生,萧太守是沧州首富,他家的待遇不会差的。你好好磨砺,有机会再回来。”
“我知道,也请您保重。”
枝菱虽不舍,但若不离开,义父为难,她也会为难。
她不讨喜,她自小身世凄惨,难道都是所谓的命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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沧州城。
残暴的太阳高高挂起,强烈的光线照耀在白墙青瓦之间。
街道上是迎风招展的商贩招牌旗帜,那来往穿梭的马车骄撵,行人,孩子,无一不彰显出城中心的繁华之象。
枝菱稀奇的很,一会往围着说书先生的人堆里扎,一会从唱戏的戏子台下钻出来。
不知怎的。她发觉吸引了众人的目光跟随着。
那些人的目光或打量,或嘲蔑,或鄙嫌……
于是瞧了瞧自己一身,粗布麻衣。再探探周围,论哪个人穿戴都胜之她有余。
想必,是把她当成了穷乡僻壤的乡下丫头,
枝菱没去人多的地方,只大致围着沧州城转悠了一圈,却仍旧没转完。
路过的达官贵人家招侍奉的丫鬟倒是不少,但就不知道哪家待遇更好。
枝菱走的累了,见那买煎饼的摊位前有些人。
她挤到一位大伯面前,礼数做全:“大伯,请问您知道哪家府邸招丫鬟以及哪家待遇更好吗?”
大伯年纪大,顿了顿将她打量一番,觉得她年纪轻有礼貌,才详细解释:“若你想去,那自然首选萧太守府,沧州首富,论谁家也比不上萧家啊!”
枝菱惊愕,哎!这不正是山庄那晚黄衣丫头所待的萧府,不也正是义父口中的首富萧府么。
还未细问,大伯已经驻着拐杖消失了。
不过萧府是沧州首富,若待遇不好,小小丫鬟又怎会仗势欺人的。
她思考着沿着一天鹅卵石河道,越渐人烟稀少。
直至眼前落下一座极之为庞大的府邸别苑。
定睛细看,上面几个大字卓然亮瞎了眼:萧太守府。
转着转着,居然就到门口了。
铆钉红门口雕刻了两只威风凛凛的石狮子,两侧站着灰色同样制服的家丁一动不动守在那里。
从高墙里探出头来几枝紫红色的紫薇花煞是好看,两个字形容这里,“奢华”!!
这府邸门口一个人都没有,她试探地踮起脚尖向里面看了看。
其中一个家丁毫不客气持着守门的木棍过来推搡她,“你谁啊,太守府岂是你随意停留窥探的?”
家丁的力气很大,她的身子本就瘦弱,显被推个趔趄。
枝菱愤愤不平辩道:“我是来这里干活的,想见萧太守,问能否留在这里侍奉。”
话音刚落,家丁哈哈大笑,仿佛听到个极其好笑的笑话。
“我们大人是你随便能见的?你想当丫鬟?行啊,从侧门进去。”
枝菱未发话,家丁已拽住她的衣袖朝着西边侧门拖拉过去。
不管她反抗叫喊,侧门已重新关上。
她揉了揉连带着被大力掐疼的胳膊,似是哑巴吃黄连,有气不能出,有苦无处说。
如今是在别人家屋檐下讨生活,第一天如果就和这个家丁争吵,说不准还没来得及辩解,就被拖下去“咔嚓”掉。
萧府的势力杀个手无寸铁的小丫头,简直就是瞒天过海,信手拈来。
侧门进来正好位于花园,园中各式各样合时节的花儿都不及墙边的紫薇开的美丽。
亭廊水榭,假山高阁,端着一盘盘水果,绸缎的粉色衣裙丫鬟自身边绕过。
“发什么楞?快跟着她们后面去见夫人!”
枝菱回过神,想到正事,她看见那些丫鬟在假山那边就消失了。
这么大的宅子她哪里知道怎么找到夫人。
偏偏家丁也有意撇下她,只剩她一个人傻傻站在那里。
横竖管不了那么多,枝菱也摸索着穿过了假山,原来假山后面是一处厢房。
太守夫人或许就住在这里,若是进错屋子,只好赔罪致歉。
她猫着腰,忐忑不安扒在门边,却恰巧听到屋里人交谈的杂音。
“二世子的病还是这样不见好转吗?”女音清脆浑亮。
“从小落下的病根,寻遍名医都说治不好。可毕竟是本王的儿子,实在不想放弃。这不前日萧兄说紫荆山庄或许有妙方并托了人前去讨药,遂登门问访。”
“父亲不要忧心,只要天下大夫不曾看完,二哥还是有希望的。”
枝菱顿觉自己听到了不该听的东西,蹑手蹑脚挪步之际,“哐当”一声失意踢翻了柱子边的花盆。
“谁在外头?”
果不其然,想逃逃不掉,里面的丫头出来查探。
瞧着枝菱言行举止穿着打扮便知道不是府中之人,逮住她进了内屋。
“什么人如此鬼鬼祟祟?抬起头!”女声命令,气势汹汹。
枝菱心虚般缓缓抬头,堂上方坐着风姿绰约,不怒则威的女人,衣裳之华丽,一眼便知是太守夫人。
下方按顺序来看,第一位坐着面容沧桑,两鬓斑白,年约四十有几的官宦世家老爷。其袖口绣着金色祥云,穿着奢华之度相比较上方女人有过之而无不及,可想而知来头不小。
第二位坐着面容俊秀,轮廓清朗的美男,可惜啊。他的目光呆滞,歪靠在椅上,手里拿着拨浪鼓喃喃自语,自娱自乐。
方才谈话之间听闻谁身负顽疾,想必正是他了。
没想到,竟是痴儿。
第三位的公子贵气四溢,深蓝衣制衬托着他眉宇间的一丝清冷,白玉束发。高鼻薄唇,面孔如雕刻。气质非凡,更是胜之。
枝菱在寺中见过那么多的男子,却不曾知晓世上竟有生的如此好看的男子。
她见过的那些公子哥啊,书生啊,和眼前这个人是万万比不得的。
她的目光悄悄审视着他,而他也似感受到投来的目光。眼角余光一动,转逝不见。
“大胆刁民竟擅闯太守府邸,还敢躲在暗处偷听,怕是不想活了!”女人一拍案桌,“来人,把这丫头拖下去以私闯宅院之名杖毙。”
杖毙!枝菱吓坏了,莫须有的罪名可担待不起,她才十八可不想胡乱赔了性命。
庭院里立即呼唤过来三个家丁手持木棍,做好了随时执令的准备。
一不小心,命则休矣!
“夫人莫怪,小女是准备来府中侍奉的,岂料府邸甚大,一时疏忽误来此地。但见夫人与客详谈,才不敢进来干扰。”枝菱干巴巴解释,作了揖,“还望夫人饶过小女,小女定在府中好生侍奉,日后定会小心谨慎。”
夫人冷哼一声,面色渐渐和缓些,却未有所表示。
空气凝结,火烧眉毛之时,座上的那痴傻男子忽支吾指着她,“她…她那么…那么瘦,怎么可能从墙上翻进来…门…门口有人…的”
夫人这才细细看了她几眼,眸色深不见底。
第三座上的男子接话继续道:“我二哥都金口一开,夫人还是放过这女子吧。何况府中戒备森严,若非有人引进,怎会轻易进来!”
枝菱看着他,他的视线也停在她身上,微勾了勾唇。
她的心都快蹦出嗓子眼来,生死定夺全在夫人的一念之间。
她的小身板估计打上二十大板就得奄奄一息了。
还未见到亲爹,还未报答义父养育之恩,可不能死的如此冤枉啊!
第4章(系统自动生成,方便阅读记录)
上天且有好生之德,不可随意未调查清楚就安个罪名处置掉啊。
夫人揉了揉眉心一番思量后,态度一转,“你真运气好,今日亏有两位世子为你求情,先姑且饶过你这丫头性命。”
枝菱堵在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下,如释重负。
“多谢夫人宽恕。”她轻敛秀眉,朝着两位世子作了作揖,“多谢两位世子求情。”
念及方才众人谈话,这痴傻男子便是二世子,喊痴傻男子为二哥的便又是三世子了。
还有这穿着奢华,一言不发的老爷是他两的爹,应该就是王爷了。
可见王爷与萧大人交情非浅,她梳理好他们的关系,避免日后侍奉起来出了纰漏。
“虽然你死罪可免,但活罪难逃。”夫人貌似想施展当家做主的威风。
完了,完了。
若是不杖毙,拖出去重大几十大板也会落得个半死不活。
若要反驳定是无用的,说不好惹这脾气暴躁的夫人大怒。
枝菱只好怯怯看向两位世子,唯盼他们再开个金口。
却见二世子不知何时已靠在椅子上稀里糊涂打着瞌睡。
由于他过于痴傻,有些事在他耳朵里过滤后依然是听不懂的,反而听多了甚觉烦厌。
二世子显然分外不够靠谱。
而三世子神情自若,端起一杯茶,但似乎没有要喝一口的意思。微微吹着气,仔细吹去水面上漂浮的碧***叶。
同时眯着眼睛,透过旖旎的蒸气,从茶杯上方探了她一眼。
偏偏此刻他们倒像个局外人,只任凭她自行发挥。
杨柳所拂的凉风扫进了屋内,钻进她的薄裳。
明明是暑热之季,她的身体单单此时瑟瑟生冷。
枝菱一副苦瓜脸,岂料夫人悠悠道:“刑罚免去,也可收你留在府中。日后不许你在前厅主子们身边伺候,去跟浣衣嬷嬷们后面洗洗衣服罢。。”
“是~”枝菱跪伏在地上,轻轻舒了口气。
总算,没有了性命之忧。
可一旦远离主子便没好日子过了,要知道,讨到主子的欢心相当于背靠大树好乘凉。
所以那些干着粗活累活的下等侍婢必然会受到上等丫鬟的欺负。
夫人身边的丫鬟倒幸灾乐祸,偷偷讽笑。
而夫人无心再管她,亲自送贵客出门,临走则吩咐身边的丫鬟雪秀接手她的一切。
“怎么称呼你啊?”雪秀态度趾高气昂。
“慕容枝菱。”
“先给你介绍下我好了。我就是大夫人身边的陪嫁丫鬟,也是前厅的管家。”雪秀摆正脸色,狐假虎威,“现在也是由我带你去浣衣嬷嬷那里,有什么事要及时禀告给我,我再代传夫人,知道吗?”
枝菱不想看她叽叽歪歪,遂即敷敷衍衍点了头。
显然,风波已平。
府邸之大,她随着管家雪秀一路说着规矩,一路熟悉环境。
自水榭转到府南一片如似画卷的九曲回廊,末端连着一方别致凉亭。
回廊两侧树木茁壮青翠,花苑繁花烂漫。
西边湖泊围着十二楼阁,柱子皆是仓红色,画着天姬凌波起舞。
枝菱换上一套淡紫色的侍女服饰,随之转到装饰奢侈的锦绣玉阁台上。
“哐!”
像是瓷器狠狠砸到理石的碰撞声音。
辨别清楚方向,正是从这阁楼不远的某一处传出来的。
枝菱和雪秀不慌不忙地靠着左侧行走,刚走到第五根红柱的正屋前时。
里面忽然爬出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丫头挡住去路,泪水糊满双眼,扑通跪倒在地连连磕头认错。
瞧她年纪左右不过十六,可怜巴巴,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样,不晓得做错哪门子事惹的主子暴怒。
枝菱倒吸一口气,身为府里的丫鬟,无论之前生活多么欢快,进来后也要束缚成低微的仆从。
为一个陌生人卑躬屈膝不得自由,这一点,令她莫名不悦。
再走近,又发现丫头的额发间竟还藏着一道伤口,鲜血淋漓,触目惊心。
门槛边皆是碎散一地的骨瓷片。
枝菱揪着心一抖,眼看这局面显而易见是帮不上她了。
不过幸好出门前包袱里备下不少金创药,药性极好,或许给她敷一敷,额头还不至于留下伤疤。
“茶也端不好,怎么侍奉的?啊?太守府你当是来混吃喝的么?”
又一女子出来,咬牙切齿,怒不可偈,像是恨不得掀起一阵狂风暴雨。
她鬓角的步摇轻晃,金饰辉煌,衬得雍容华贵,唯独打扮再好也仍旧掩不住透着跋扈的气质。
熟悉的身影,熟悉的美貌。
枝菱心下一闪,这美貌女子不正是山庄那晚众人口中所提及的萧府千金嘛!!
那晚的千金小姐端庄优雅,和蔼大方。
与现眼前这睚眦必较的女子相比起来活脱脱是天壤之别。
甚至比慕容洛依还要狠辣,好歹慕容洛依未曾随意动手打人啊。
空负美貌却毫无内涵,这份性情着实让人欣赏不起。
雪秀既经过此地,又身为府中管家,丫鬟犯错定是要牵扯到部分管教不力的责任的。
况且夫人脾气暴躁,小姐想必自幼受宠耳濡目染,脾性也极易暴怒。
她跟在夫人,待在府中多年,这种事怕是司空见惯,肯定知晓如何处理妥当。
雪秀畏惧小姐降罪,上前下手极重抽了丫鬟几个耳光,厉声警告:“下次若再惹主子生气,可就不是这般轻罚了,还不滚下去。”
丫鬟的脸蛋红肿异常,委屈的泪流涟涟,慌慌张张一瘸一拐退了下去。
“大小姐仔细气坏了身子。都是奴婢挑选丫鬟一时疏漏,竟挑了如此愚笨的丫头服侍您,但请小姐恕罪。”
雪秀严肃着脸跪下来,枝菱跟着顺便也跪下来。
“罢了。”小姐冷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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